作者: 亞瑟.高登

譯者: 林妤容

出版社:希代

導演:Rob Marshell

演員︰章子怡

楊紫瓊

鞏俐

渡邊謙



小薯迷戀藝伎,從『一個藝妓の回憶』這本書開始。
大薯迷戀藝伎,從『藝伎回憶錄』這部電影開始。

在幾年前,當這一本書還叫作『一個藝妓の回憶』時,在書店裡,我憶起在京都的衹園和滿種櫻花的哲學之道中,那些快步飄過我們眼前、像是一團綺麗迷霧的美麗藝伎們,我忍不住買下這本詳細描繪藝伎這古老又封閉的行業的半虛構小說,並深深著迷其中。

「對於日本男人來說,他們對女人脖子的愛戀就好像是西方人欣賞女人的大腿一般。這也就是為什麼藝妓衣服後面的領口都很低,低到脊椎骨的第一節都看得見,我想這就好像巴黎的女人喜愛穿著短裙一樣。阿姨幫初桃在背後畫了一個我們稱之為『三足』的圖案。這是一個非常引人注目的畫,當你看著這個圖案時,你會覺得好像是透過一個白色的圍籬,其上小小的肩頭中看到脖子上裸露的肌膚。其實這就好像一個女人透過她的指間凝視一樣,但是在多年後我才了解到,這對性好漁色的男人相當具有情色的吸引力。實際上每個藝妓都會在髮際邊緣和她們的妝之間留下一道不上妝的小小的邊線,這樣會使她們的妝看起來更像是人工所畫的,有點像是能劇中帶面具的效果。當一個男人坐在這個藝妓身旁時,他會看見她像面具般的化妝,那麼他就會對這個面具下的臉龐更有興趣了。」(p.85)

這簡直是藝術的境界嘛!

我不是男人,但也無可遏止好奇著日本藝伎如此另類的美麗形式。這些女人用各種繁麗的衣服飾物將自己緊緊包裹成像是從明月上翩然而下的天女,不釋放原始的性感,但和服下擺微微露出的華美襯袍、舞子引人暇思的"裂桃"髮型、斟茶時挽袖到手腕上兩指寬的誘人高度、說古論今的談吐、讓男人覺得妳投入所有情懷卻又極力抗拒的眼神……每一樣小物和每一個舉動,絲毫不差地,情慾被勾起,並昇華到另一種境界。

我不禁想到古典主義時期的繪畫,如安格爾Ingres所描繪的宮女和仕女圖,我們孺慕的不是他畫的那個世界,而是陶醉畫裏那個世界的美好。

當然藝伎的世界仍在凡塵之中,所有的光鮮亮麗、優雅完美無法用魔法一點即成,很多不堪、殘酷的遭遇會伴隨發生。這也是電影『藝伎回憶錄』著重處理的部份。於是,看小說看的是藝伎的一生,而電影看的是命運多舛的美麗女子的愛情故事。

雖然『章子怡演藝伎實在太瘦了點』這個念頭一直在我看電影時揮之不去,但日本的古老行業、美國人寫的原著小說、英日語家夾雜的華裔演員和好萊塢大成本製作,仍舊構築出一個令人目眩神迷的世界。讓我們這種無法回到藝伎全盛時期的過去、而口袋的錢又不夠多到可以親眼目睹如今日本所剩無幾的藝伎表演的人,可以在加州所搭建的佈景中,略窺藝伎世界的一二。

『章子怡再豐腴一點會更好』小薯還是忍不住想著。

綜觀來說,電影是好電影,書是好書,但就如第一版的中文書名『一個藝妓の回憶』的"妓"字,某種程度上反應西方對於這個行業的過度想像,這也是為什麼書中女主角的原型:日本昭和初期京都最當紅的藝伎–岩崎峰子,會出來抗議這本小說把藝伎鄙俗化並將她們與妓女混為一談,“我們圈子裡絕對沒有犧牲色相的事兒,藝伎館可不是出賣肉體的藏污納垢之處”她說。

看來,藝伎世界仍然有其神祕的核心是外人無法觸及的,或許因為如此,這種行業才能被當成瑰寶般存續下來,並偶爾以「岩崎峰子因為違反藝妓的保密協定而遭到追殺」諸如此類的話題,來維持人們對美麗藝伎的無限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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