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年前的四月,在京都圓山公園那棵櫻花樹下,小薯、大薯和小薯的爸爸媽媽皺著四張臉五官像是臉中央有黑洞一般內縮陷落。

回到稍早的當天下午,由於櫻花季已經進入尾聲,小薯戒慎恐懼安排緊湊的賞櫻行程,深怕讓小薯爸媽這兩個旅行老手覺得無聊,於是我們四人只好經過一間又一間的寺廟追尋殘櫻。不過,習慣有遊覽車隨侍在側、可以隨時坐下來休息的小薯爸媽,在前往圓山公園的最後一段路,腳好酸。

往圓山公園的衹園街道上,"有人"催眠他們到圓山公園賞夜櫻時,能配上いづう這鯖壽司名店的青花魚押壽司,會是多麼風雅的享受。大家只好無奈地經過一間又一間飄出香味的餐廳,堅忍地到いづう店裡捧出一條青花魚壽司,那一段路我們餓扁的胃直冒出的口水好酸。

在夜晚的投射燈下,圓山公園那棵200多年的「衹園枝垂櫻」已褪去美麗的櫻花外衣,遲來的我們仰望這棵老樹抖擻著滿枝頭的新綠,心好酸。


但是,真正讓小薯爸媽和馬大小薯酸得同時把臉上五官都皺起來的,卻是嘴裡那塊青花魚押壽司……

話說壽司的起源一開始是為了保存生鮮魚材,之後,醋、飯和魚肉像是紅綠藍三原色,在不同的風俗文化與需要下衍生出各種繽紛的形式如握壽司、散壽司、押壽司或是有強烈乳酸味的鮒壽司等等。

而關東地區和關西地區分別以握壽司(江戶前壽司,也就是今日最常見將新鮮生魚片和醋飯捏製一起的壽司)和押壽司(箱壽司,將魚片醃漬較長的時間,再以特殊的木箱將醋飯和魚片一塊兒壓製成方型)為代表,雖然目前握壽司看起來是主流,但是關西人常常也會不服氣地認為他們的押壽司的歷史比較悠久,而且只是把新鮮的片生魚片放到醋飯上根本沒有什麼烹調技巧可言,哪裡像他們的押壽司必須講究醃漬的工法和調味,更別說還方便保存和攜帶呢。

而小薯對押壽司也有著特殊情感,因為在大薯有機會去日本、卻無法帶小薯同行的時候,總會在機場買上一條押壽司帶回家哄小薯;而這種放在木箱裏面壓製的壽司,總會讓小薯聯想到小時候媽媽都會用一種奇怪的壽司模型來作壽司,把飯和材料一起放進去,用力一壓就可以完成一條壽司。那是小薯每次去郊遊的指定食物,而且那個「壓」的動作也要留給小薯自己來。那是小薯專屬的「壓壽司」。


(圖片來源及商品資訊請參考 pchome)


只是這樣的特殊情感,並沒有在那一天吃進いづう青花魚壽司的時候,阻止小薯和其他人大喊一聲『酸啊〜』

『是不是我們吃錯啦?!外面那層昆布是不是不能吃啊??』小薯爸爸運動神經好,吃東西的反應也跟著快,馬上吃出端倪。

我們恍然大悟直點頭,急忙把那層應該是拿來去腥增添風味的昆布剝掉。黑夜裡,希望沒有人發現我們的糗態。


不過,就算剝掉那層昆布,青花魚壽司的酸仍像只是高溫49和48度的差別,大薯再試著把昆布包回去咬一口,但臉上打結的眉毛依舊。。。我想,我們舌頭上的味蕾應該已經陷入重度昏迷了。

幾年後馬鈴薯們重回京都,再度挑戰關西的特產。這回我們選的也在圓山公園附近的「いづ重」,如果小薯對日文的理解沒有差太遠,いづ重應該是いづう的徒弟或是店員出來開的店,也是京都數一數二的老舖。不過雖然說是挑戰,但有了上次慘烈經驗,馬鈴薯們當然不會把它孤注一擲當作晚餐,所以小薯祇是讓大薯隨便進去いづ重買條鯖壽司,


『嗯~怎麼是正方型而不是長條型哪?』小薯疑惑。是什麼改良品種嗎?小薯不禁想起之前那いづう的青花魚壽司,嘴裡一酸。

『我也不知道。我問老闆哪種最受歡迎,他就給我這個。』大薯一臉無辜。

那、那為了保險起見,我們還是先找別處吃晚餐墊肚子。沒想到回飯店一打開……



(它的名字叫上箱壽司)


這壽司也太過美麗了吧,突然有點後悔沒在圓山公園那株櫻花樹下打開來享用,雖然抬頭仍然沒有任何櫻花的蹤影,但眼下這五彩紛飛的美麗也足夠了的!趕緊品嚐這一口一個小巧精緻的押壽司,嗯。。。還是酸!但在酸之餘仍可嚐到各種魚材的滋味,可見我們的舌頭也算是有一定的人生歷練了。不過小薯仍在想,有一種可以化酸為甜的「神祕果」,不曉得關西人有沒有興趣…… 


いづう http://gourmet.yahoo.co.jp/0005168774/P010891/ 
いづ重
http://gourmet.yahoo.co.jp/0005169371/P0108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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