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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集倫敦小酒館旅行團,炸魚好吃﹗Ⅱ

導遊善解人意在一間人聲鼎沸中的酒吧停下來。所謂的人聲鼎沸,不光指酒館內萬頭鑽動,連外面也站滿了人,每人手中除了啤酒還是啤酒,外邊的窗臺擺滿了空的酒杯。

這是在排隊等著進入酒館嗎?但又不像那麼回事。因為沒看見隊伍、沒看見人高喊號碼趕鴨子似,大家很專心在馬路旁邊喝酒聊天,場面倒像點心被一掃而空、氣氛開始熱烈的雞尾酒會。

導遊說這在倫敦小酒館很常見。晚餐過後到小酒館報到,是許多英國人的習慣,加上馬鈴薯們去的當時,英國法令仍規定晚上11點後不能賣酒,所有人只能趁短短的幾小時擠進酒館痛飲兩杯,熱門的小酒館因此人滿為患。

如果天氣允許,大家也不介意端了啤酒就在酒館外喝起來,反正喝酒聊天就是圖個痛快,是在酒館中還是馬路邊,一點都不是問題,一如熱吻是不顧地點發生的。特別是涼爽的倫敦夏夜,更適合在明月當空下飲酒暢談。

大薯去吧檯帶了一杯黑啤酒出來,我們倚在小酒館外面的窗台旁,微風徐徐,盪漾常春花的香味。酒館二三樓的窗緣,植滿了五顏六色的小花,像兩條緞帶,襯托酒館本身的暗木色,有說不出的可愛與平和。

小薯記得沿途看過許多酒館們的窗臺,都有類似的花團錦簇。好奇之下問了導遊先生,他說,那是一種今天會營業的訊號,如果老闆放長假,花盆就會收起來。而這樣的習慣,甚至創造出新的行業,就是專門幫忙各個酒館澆花的灑水車,每日固定會來照顧這些花兒。


馬鈴薯們深深覺得,這真是一個好方法。試想,如果我們的商店甚至是檳榔攤,都能拿掉令人頭暈目眩的霓虹燈,換上美麗的花花草草,那整個城市不就像一個大花園。穿著清涼的西施在花草間彷彿小仙女,買檳榔的人因為一朵小花的感化而不忍亂吐檳榔汁,城市越來越乾淨;最後某個檳榔西施發現某種花草茶可以讓人精力充沛而大家不再需要檳榔,於是,山林不再被弱不禁風的檳榔樹佔據,土石不再四處橫流,綠林鬱鬱中,鳥鳴魚躍大地歡笑,地球是一片樂土。

我們是醉了嗎?


灌下第二杯啤酒,照理說是該醉了。只是別人看我們的樣子宛如風箏飄呀飄,在導遊後頭拖曳著,以為我們兩個肉腳不勝酒力,然而如果靠近我們些,會聽到激昂的鼓聲從我們的肚子傳出,恍然大悟這兩個人之所以頭重腳輕,是因為餓、不是醉。

為什麼會這麼餓?我們沒有力氣想。
至少可以確定,「酒是生命之水」,不能盡信!

夜色中,導遊認真介紹河畔一艘完成環球航海的Golden Hinde號,以及偉大的船長Francis Drake爵士時,小薯只希望在周圍角落發現麥當勞,好好用漢堡頌揚麥當勞叔叔的偉大貢獻。

還好,小酒館之旅接近尾聲,飢腸轆轆的大小薯已經蓄勢待發,準備在最後一間,終點的喬治酒館(THE GEORGE),好好飽餐一頓。


在和帶給我們美好時光的導遊先生合影留念後,小薯挑選了一個露天座位,雖然晚上九點半的倫敦夜涼如水,還是加了冰塊的水,不過等點菜的大薯回來,桌上的食物的熱量一定會讓我們肥滋滋直冒汗;小薯十分肯定當中一定會有炸魚和薯條,大薯是非常念舊的人,一定會想要重現兩個小時前那盤炸魚和薯條的感動。如果默契夠,說不定大薯還會帶回來一盤大塊牛排。

小薯越想越餓。


好不容易看到大薯的身影,小薯迫不及待了問:『你點了些什麼?』
大薯放下手上的苦啤酒和一包迷你洋芋片,默不作聲。『啤酒和洋芋片是開胃菜嗎?這樣等一下怎麼吃得下炸魚薯條。我猜得沒錯吧,你一定點了炸魚!』小薯笑嘻嘻道。

『沒有。就這些。』大薯的神情有些呆滯。
『這些什麼?』
『他們八點半之後、沒、有、賣、吃、的!只有酒和小零嘴。這還是最大包的洋芋片。』
『什麼!!!』

黑夜中,大小薯的眼淚幾乎要奪眶而出。


小酒館之旅的最後一站,馬鈴薯們品嘗英國著名的苦啤酒,這英國人引以為豪的苦啤酒,特別之處除了使用啤酒花釀製,另一個特點就是少泡沫,不會讓胃部充滿太多沒用的氣體,簡單說,就是不會有飽足感,而那卻是馬鈴薯們現在最迫切需要的!

於是喝完不會飽的啤酒,吃舔完那包瘦弱的洋芋片,晚上接近10點鐘,馬鈴薯們在冷清的泰晤士河南岸,餓得兩眼昏花找路回旅館。

路上,我們親眼看到兩個年輕人喝醉酒打架,一個人揮拳將對方打得飛出去,真的是飛出去,然後碰地重重摔在人行道上,外國人高大的身軀讓場面更是加倍震撼。也難怪,放眼四周,陰暗的馬路上沒有任何一家小餐館,甚至連可塞牙縫的速食店和便利商店都看不到,沒有那些散發溫暖身心的燈光,沒有安撫腦神經的食物香味,只有冰冷苦悶的啤酒,任誰火氣都會很大。

正當馬鈴薯們找不到地鐵入口,肚子飢餓的酸水快要和髒話一起飆出,馬鈴薯們遇到了好心人指路,也在地鐵發現唯一一家有營業、有良心拯救飢餓大眾的麵包店,不知名的餡餅和莫名形狀的比薩麵包,終於解救了我們。

小酒館之旅終究有個完美、但伴隨飢餓感的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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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orechin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27)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