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歐洲】米其林一顆星Vermeer之序
【2008歐洲】米其林一顆星Vermeer,上菜

在下一道菜餚上來之前,侍酒師又拿來新的酒杯,行雲流水般倒入Clos Floridene 2006 Graves的白酒。『怎麼又換了一種白酒?』大小薯好奇著。 

侍酒師展現迷人的笑容對我們說,因為接下來的主角是安康魚,而安康魚是一種頭大尾小、肉很集中的魚類,所以安康魚的魚肉是很strong的,當然要搭配同樣層次的酒。大小薯不是很明白,但侍酒師的話聽起來很有趣。


盤子上雪嫩的安康魚肉,有煎烤過的漂亮焦黃表皮,並帶了大蒜和西班牙起司的香氣,再淋上用貽貝熬的醬汁。那是一種漸層的滋味,從魚肉的細膩,大蒜起司的醒味,到醬汁瞬間溢出的海之味,真是好吃極了;最後,成熟的白酒以廣大的胸襟圓融了所有的味道。

另外一道主菜,以銀亮的圓蓋罩起來,兩個侍者慎重其事站在大小薯兩側,讓大小薯跟著緊張起來。侍者互點個頭,將圓蓋同時掀開,我們同時也跟著『哇』了一聲。其實蓋子裡並沒有像「妙手小廚師」漫畫中,有什麼龍啊鳳啊光芒萬丈飛出來,但那樣的掀蓋表演大小薯很喜歡,很有讓人口水直流的娛樂效果。


廚房很貼心幫小薯切開鴨肝


盤子上是一塊嫩紅的鴨肝,撒於其上的白胡椒,隱隱辛香隨一旁的南非Rupert & Rothschild Vignerons, Classiqu紅酒芳氣搔著我們的鼻子。鴨肝旁的配菜有各種脆爽的蒔蔬以及高麗菜鴨肉卷。鴨肝雖然不若鵝肝柔潤,脂肪也較少,不過它卻有相仿的濃郁,和更具彈性的口感,作為最後的主菜,作為小食量的我們的最後挑戰,不肥膩的美味鴨肝,是直率動人的句點。

『吃了這麼多,妳的肚子還會不會不舒服?甜點還吃得下嗎?要不要我幫妳?』
『我的肚子?我的肚子怎麼了嗎?飽是飽了點,不過甜點的空間已經準備好了。』小薯看來已經完全擺脫水土不服的陰影了。

雲霄飛車逐漸攀高,雲霧繚繞,聞起來甜甜的。原來是甜點上桌了。

波浪曲線的小碟子上,灰綠色的團狀物,像麻糬般,嵌在碟子的小洞中。表面微焦,挖起來像豆泥,而入口帶了暖暖的熱度。那是很令人玩味的味道,而在我們還沒分辨出什麼糖味前,小小的一口就吃完了。

還好,在侍酒師倒上西班牙的雪莉酒後,另外一道甜點出現。熟悉的巧克力色調,讓人雀躍。底層奶油香的脆餅,疊上紮實的布朗尼,再一層苦巧克力薄片,最後一匙圓胖胖的巧克力冰淇淋坐在最上面,像彌勒佛般,惹人忍不住跟著眉開眼笑。而我們貪心一大口挖起所有的配料送入嘴巴,才發現濃稠的巧克力味中,居然藏有薄荷醬,宛如一股清風,吹進巧克力森林,最後風裡充滿可可、核果和奶油香氣。


在歷經兩個半小時的饗宴後,大小薯放任自己往椅背靠躺,一方面是滿足,一方面是減輕腰部承受裝滿食物肚子的重量。我們看著滿室觥籌交舉、輕笑細語的人們,原來我們臉上幸福的表情就是那個模樣。不過,我們應該又更幸福一點點,因為,當他們腹飽微醺、舉步維艱步上回家遙遠的路程,我們早已搭電梯到近在咫尺的旅館房間,舒服攤在床鋪上。那真是世界上最感人的距離了。

『小薯,謝謝妳。這房間實在選得太好了!』我們終於明白這房間的價值了。


而當我們躺在床上消化這一餐的美好,消化這兩天的歷程,突然覺得對「旅行,要充滿高低起伏,才有趣」的心情有了不同的體會。套用一句古老的印度諺語:「如果我們幸運的話,我們不會窮苦;如果我們幸運的話,我們不會失能;但如果我們真的幸運的話,我們將會活到老。」小薯想這樣改寫:

「如果我們幸運的話,我們不會遇上水土不服;如果我們幸運的話,我們不會錯過景點;但如果我們真的幸運的話,我們將會完成旅程。」然後,留下無數難得的回憶。 

不過這時,大小薯千想萬想也預料不到,幾天之後在比利時,我們又再度坐上了雲霄飛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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