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的半夜,眼睛紅紅的馬大薯硬要睡眼惺忪的馬小薯看一支MTV,說非常感人。我想,惹個大男人哭的MTV,說什麼也要當作生物觀察來研究一下。
結果,沒想到,馬小薯第一次看MTV看到涕泗縱橫,即使連字幕都看不懂……
主唱: Mr. Children
曲名: KURUMI
看著馬小薯滿臉眼淚鼻涕的,大薯滿意地點頭,又忍不住追問『為什麼感動?』,希望聽到一個與自己心有戚戚焉的答案。只聽見小薯抽搐地啞著聲回答:
『看到阿伯哭,我就忍不住也哭了,我受不了看見別人掉眼淚…』
『啊~~就這樣??!!』大薯倒退三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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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五月某日感想)
某一天傍晚,馬鈴薯們經過萬里的新地標━亞尼克菓子工坊。
這家赫赫有名的蛋糕店在萬里市區有著與周遭截然不同的店面,新穎、明亮而且寬敞。
在黑夜裡,在這寧靜的海邊小鎮的街道上,在昏黃的路燈和住宅商家的微微燈光中,它有一等星的亮度。
而前方不遠那間小小的麵包店透出的,卻是螢火般的黯淡。
小薯在車裡等大薯去7-11蓋鄉鎮護照章,
同時,目光一直離不開那一間黯淡的小麵包店和倚靠在門口的老闆那孤寂身影。
老闆看來五六十歲,手交纏互抓雙臂、眼神朝著7-11前那輛亞尼克的運貨車不知是在發呆還是沈思,
旁邊玻璃窗內的麵包堆疊地像座座小山,店內彷彿快要熄滅的燈光,讓底下所有的陰影看起來更深邃沈重。
小薯腦中一直響起kurumi這首歌,心裏卻浮現另外一種劇情。
『如果時間可以洗去帶走全部的事物,那麼活著其實很容易』
常常,我們容易聽到並喜歡傳頌年輕人勇敢拋下一切、白手起家的故事,那代表勇氣。
更有甚者,一如這首MV中,那些中年男子掙脫已經定型的生活,勇敢嘗試並重新體會幸福,那代表更多勇氣。
但,那個麵包店老闆守著店門的景象,卻讓我開始體會,
或許,"可以拋下一切"隱含著的其實是一種幸運、而不完全是勇氣。
對多數的年輕人來說,除了有的是體力可以揮霍和吃苦,沒有太多的家累、沒有太多的包袱、父母親還能自己照顧自己…所需要拋棄犧牲的、所需要忍痛割捨,可能比不上那個麵包店老闆所要抉擇得多。
老闆可能面對的是病重的長輩、家裡不給好臉色看卻還無法自力更生的叛逆青少年、而自己的身體腦力狀態正明顯走下坡、身邊的人都已經過慣安逸生活而無法再次陪伴吃苦等等,
也或許決定守著麵包店、盡力滿足家人的需求、並在殘酷的現實競爭找到活下去的道路,才是需要最多的勇氣。
在漆黑蜿蜒的山路中,KURUMI的旋律、打在車窗上的細雨和麵包店老闆的神情,我想著人生勇氣的定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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